■孙晓帆

“山珍梗肥身无花，叶娇枝嫩多杈芽”。春天的香椿，虽然没有开出娇艳的花朵，却被众人奉为舌尖上的美食。

菜地边的几棵香椿树上，今年又长出了新芽。芽色红润，红中泛绿，色泽饱满，俊俏得很。那样子似乎是得了春的恩赐，长得欢天喜地，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我小心地掐下嫩苗，回家想做一道香椿炒鸡蛋，给家人呈上一盘春天的美味。

婆婆一直对香椿情有独钟。记得早些年公婆生活在老家。一到春天，婆婆就和婶娘她们约着去后山摘香椿。野生的香椿苗刚采回来，散发着阵阵香气。听说，这种香椿苗拿到集市上去卖，很畅销，卖得很快。于是，一家人舍不得多吃。

婆婆把新鲜的香椿芽挑出来，仔细地捆成小捆，摆放在一个篓里，一大早提着和婶娘她们一起去十几里外赶早集。中午回来时，她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笑，一路上叽叽喳喳，不用问，一定是香椿又卖了个好价钱。

近些年，公婆一直住在城里。有次婆婆激动地说：“老家开始种香椿树了。以前村子后山上都是石头渣子，不知道还能种出这么多的香椿树来。”原来，婆婆回了趟老家，看到婶娘她们现在都有了好营生。

村上搞规模化种植，组织大家种香椿，在香椿芽上做生意。后山上早已成了成片的香椿林。进入三四月份，村民就开始批量采摘香椿。她们只需把香椿从山上采摘下来，打包整理装箱，就有人开着货车来村里收，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跑十几里地去赶集了。

我家婆婆最擅长用香椿炒鸡蛋，她做的香椿蛋饼，一家人都爱吃。我曾向她讨教香椿蛋饼的做法。婆婆告诉我，秘诀就是香椿需要先焯水，去掉一些涩味。把焯过水的香椿切碎，搅拌进鸡蛋里，加入适量面粉，一勺一勺放在油锅里煎，就是香喷喷的香椿蛋饼了。我试着做了几次，果然好吃。

有次我从婶娘发的朋友圈里看到，漫山遍野的香椿苗，村上有人拿着长钩子割高处的香椿芽；有的带着小孩忙着摘那些俏芽子，大家忙得不亦乐乎。

我对婆婆说：“你看，你的最爱，现在造福于民了。”春来香椿俏，这不起眼的嫩芽，香味独特，它带来的不只是舌尖上的享受，还有人们对春味的无限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