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2月26日
第14版:14

炊烟可亲

■管淑平

小村静谧,炊烟可亲。母亲永远是围着一方灶台,不停地忙活着一桌好饭。她头上零零散散的白发,脸上几道如水波一样的皱纹,是母亲所走过的岁月印下的痕迹。

记得童年时,我最喜欢安安静静地坐在柴屋的火塘前,将柴火送入火塘。小小的火塘,散发着清香的草木气息。火塘里的火明晃晃的,不一会儿,我的身体也暖烘烘的。

母亲就站在烟熏火燎的灶台前,专心地为全家人做着一桌可口的饭菜。我可以清晰地听见案板上切菜的声音。我知道,母亲在做一碗地道的小面,色香味俱佳。麻辣鲜香的小面,带着一种人们对生活朴素的热闹与情感。

身体暖和了,一时之间变得无聊起来。于是,我便溜出了门,跑到院里。高高的柏树正擎着一身苍劲的绿色,于漫漫冬日里守卫着我们的小家。屋顶的瓦片,是一种黛青色,那些机灵的缕缕炊烟,准能想方设法地从瓦片的缝隙里钻出来,慢慢悠悠地飘散在空气里。

炊烟,是农村的灵魂,是农家人的好伙伴。炊烟是带着饭菜香味的,如一片白雾似的,慢慢从屋顶升起来,慢慢地弥漫在空气里,慢慢地飘到了我们的鼻子里。那种味道,熟悉又幸福。

冬日里,母亲时常一个人背着背篓,爬到山坡上拾柴火。山坡斜而陡峭,在远处只能望见那些杂乱无章的树木和一些发白的岩石裸露在外面。山坡原来是没有小路的,但是人们总有办法,用柴刀砍去疯长在石壁上的葛麻藤,慢慢地摸索出了一条窄窄的山路。母亲就是在这样的山路上,将一捆捆柴火背了回来。

那些熟悉的木柴和秸秆被送入了火塘里,然后又消失在我的面前,化成了一缕缕炊烟,既神奇也浪漫。

离开农村后,再也见不到炊烟了。生活在小城,我每天忙碌地工作,都很少做饭。饥饿时我就用快餐应付一下,以至于身体也多多少少有些小毛病。

城里,是没有炊烟的,也没有农村小小的柴屋和泥土小灶。那种带着饭菜香味的炊烟,带着母亲满满关爱的炊烟,也远远地、静静地留在了童年,像一种烙印,总是愈发想念。

2024-02-26 ■管淑平 2 2 沧州晚报 content_119901.html 1 炊烟可亲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