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28日
第13版:13

和父母一起跨年

■苗君甫

临近年底,听到最多的词是“跨年”。电台的节目在说跨年之夜,你打算怎么过?喜欢的电视频道在说,跨年之夜,你和谁在一起?连身边的朋友也在说,跨年之夜,要去看谁的演唱会……

好像一夜之间,跨年就成了最热门也最时尚的词汇。在这样的纷扰和热闹中,我也开始不能免俗地计划我的跨年之夜:要在跨年之夜写下对新一年的期盼,还要总结这一年的得失,还要看我最喜欢的卫视的跨年演唱会……

正这样想着,母亲的电话打过来:“你啥时候回来?屋里收拾好了,被子只要有太阳,你爸就拿出去晒……”

心里有点埋怨父母太夸张,他们总是这样的,知道我这几天准备回家,就会把我的被子抱到外面,每天都晒。我跟他们说过没必要这样,但他们总是说,又不知道你具体哪天回来,天天晒,才能刚好在你回来那天,被子是松软的啊。

母亲继续絮叨着:“你想吃啥馅的饺子?是萝卜肉馅、芹菜肉馅,还是素饺子?”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母亲越来越唠叨,同样的话她每次都问,却也每次都问得兴高采烈。好像一直以来,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为我准备饭菜,为我收拾房间,在我没回家的时候期盼我尽快回家,在我回家之后,开心得像个孩子。

我突然想早点回家,不再像往常的每年那样,只在元旦这天才回家。我对母亲说,我31号回去吧,今年早点回。

母亲明显有些意外:“你到年底不都是要忙的吗?忙完了再回来。”

是啊,忙,我曾经用这个借口一次次地原谅自己忽视母亲、忽视父亲、忽视家。我曾经用这个借口一次次地告诉母亲,不是我不想回家,只是因为我太忙。我曾经用这个借口一次次地让自己心安理得。

而今年,在我接到母亲电话的这个下午,我突然不想让忙成为借口,我突然很想回家和最疼爱我的父母一起跨年,我突然很想在元旦的这一天,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父母慈爱的脸庞。

确定我31号回去,母亲开心地说:“那我去告诉你爸,他在给你屋里的花浇水呢。”

挂了电话,我开始收拾行囊,把送给母亲的按摩器装好,把送给父亲的剃须刀装好,再把这些年来的歉疚装好。我要回家,我要洗个热水澡,蜷在此生最温暖的家里,和最爱的父母一起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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