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沧州市实验小学的一名教师,任教23年来,一直从事语文教学及班主任管理工作。我出生于教育世家,我的姥爷、爸爸、妈妈、阿姨、姐姐和弟弟妹妹等十多人都是教学一线的人民教师,并且个个优秀。2009年5月,我的家庭被评为“河北省优秀教育世家”荣誉称号。
小时候,一家人热衷讨论的话题都是教研、教改、教学动态,每次家庭聚会都成了教学探讨研究会。在我看来,“爱和责任”就是一份家国情怀,这一切又始于教育情怀,益于家庭的熏陶。
姥爷王焕琪,今年已经94岁高龄。每当他说起从教史,时间、地点、人物,思路可谓清晰明朗。新中国成立后,姥爷参加了师资培训,成为一名老师。后来,又考入县立师范学校,毕业后继续任教。
姥爷说,那时学校破旧,教师队伍的素质参差不齐,学校招收学生的年龄都是十几岁的孩子。那个年代,劳动和学习相结合,主张读书不忘劳动,学校可以建工厂、种地。那时,人们对上学的意识还不是很高,能够吃饱穿暖,就是最大的追求。国家恢复高考了,作为文教局长的姥爷意识到,国家越来越需要人才,着手抓教学质量,抓教师队伍的建设。
姥爷是沧州市技工学校的校长兼党委书记,且是该校的主要创始人。姥爷经常对我们说:“教育工作是我喜欢的事情,我们要努力工作,不能忘记党的恩情。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我们现在的好生活。”
每次去看望姥爷,我们都得聊聊工作上的事情,汇报近期的工作状况。学生们去了,就说说学习上的事,还会经常在一块探讨教学上的一些问题。
姥爷有6个子女,其中有3个女儿从事教育工作,这一直是姥爷欣慰的事。我的母亲王悦琴,沧州市育红小学教师,现已退休。一生从事教育工作,多次获优秀教师、优秀班主任等荣誉。
作为第二代教育人,母亲说:“落后就要挨打,知识改变命运。”这也是小时候姥爷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那时候,有句俗语叫“土台子,泥孩子。”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的当时的教学条件。那时候的课桌都是用土坯子垒成的一个个小方墩儿,这就是孩子们的课桌。后来,课桌的桌面换成了砖面,孩子们上一节课,两个胳膊上蹭的全是土。后来,桌面变成了木头的,孩子们很高兴,但是物质匮乏的年代,尽管是木头桌面,也是左一个窟窿右一个窟窿,坑洼不平。 除了桌面,黑板更是可怜,土做的板面儿,用墨汁一遍遍粉刷,而且每学期要刷好几次。后来,黑板就变成用洋灰磨成,然后再加工……总之一年比一年好。
每当说起教育往事,母亲就开始滔滔不绝……童年时,我们在农村生活,妈妈重视学生的学习,白天上完课,晚上去家访,作业来不及处理,经常带回家里批改。我就在一旁给妈妈当小助手,妈妈批改好了,我就帮她算分数。因为条件艰苦,家里又经常停电,每次妈妈都是熬夜到晚上12点多才能把所有的工作做完。
我的姥爷、母亲,以及其他家人让我对老师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因此,从我记事起,对自己今后所要从事的职业就没有动摇过,那就是当一名教师。师范毕业后,我就任教于沧州市实验小学,这是一所有着悠久历史的百年老校。
姥爷说:当一名合格的老师,得时刻记住为人师表,教书育人。老师的生活是清贫的,但桃李满天下,就是人生最大的财富。
有一次我带4岁的女儿去了学校,回到家后,她把自己的洋娃娃排成一排,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它们面前,给它们上课,那神态和语气还真挺像回事儿。我希望我的下一代将来也从事教育这个行业,这不仅是我们家的一份传承,也是一种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