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课时,我学习了法国艺术家杜尚的作品《自行车轮》。当我看到作品的第一眼时,感到无比诧异:一个自行车轮子倒着放在椅子上,既没有绚丽的颜色也没有高超的艺术表现手法,只是一件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摆件,仅仅是把日常生活中的两个物体拼凑在一起而已,我并不知道如何去欣赏它。
查阅资料后,我对作品有了一定的理解。原来它并非传统意义上供大家欣赏并带来视觉愉悦享受的艺术品,而是在表达一种概念、一种命题,以至于我们无法通过外观直接体会它的本意。在杜尚看来,选择一个物体本身就是一种创造性行为,只要是否定物体本身预设的功能,创造出一个新的概念就可以将它转化为艺术品。早在杜尚创作《自行车轮》之前,已经有立体主义者做过同样的事情。立体主义者经常把日常用品用于艺术创作,他们抛弃了以往使用画笔、颜料的绘画方式,改变了艺术创作的手段和观念,也改变了人们认识艺术的方式。
《自行车轮》无论是在什么地方,它都会不由自主地渲染出一种气氛,那是一种时时刻刻告诉人们要打破常规思维的气氛,甚至还可以帮助你跳出常规的思考模式。很明显,这件艺术品不同于以往作品,它具有渲染环境的特殊意义。
在关于艺术的门类里,都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思考。有些看起来十分搞怪,甚至是荒诞的;有些看起来是精巧、吸引人的。给大家抛出一个既定概念,绝大部分人依然很难跳出传统思维去重新思考。比如说,让大家去想象——床是什么样子的?脑海里会浮现我们所能接触到的床的类型,高的、矮的、长的、短的、折叠的、双层的、木质的、铁质的,固然这些是我们所能了解到的概念。
如果我们一直停留在这个思维层次中,就很难创造出所谓“新式的床”。然而,有这样一部分人,打着创新的旗号,搞一些吸引人的噱头,这里借鉴一点,那里借鉴一点,强拼硬凑地把几种概念杂糅在一起,很难称得上创新。
创新固然是很难的,其一我们要了解产品的底层逻辑,其二我们还要抛弃以往的观念。真正的创新看起来也许是晦涩的、是离经叛道的,但它所传达给我的思维方式一定是大胆的、开放的、新锐的。有了像杜尚这样的艺术家出现,传统艺术形态长久延续下来的拘谨、匠气、模式化风格以及评判标准最终被打破了。
原始人生活在丛林里,在没有发现火之前,为了躲避野兽只能睡在半空中,比如在树上做巢穴。到后来人类发现了火种,开始围火而居,在地上铺上兽皮或是干草。由于天气的原因,为了躲避恶劣天气,人类开始在岩洞里居住,一直到奴隶社会以后,古人才开始席地而坐,席地而睡。随着时间推移,床开始出现,床榻、炕床都是贵族才可以拥有的。一直到现在,床走进了千家万户,成了大众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它不再是当时封建社会身份等级的象征,更加偏向于对“舒适感”的追求。
杜尚曾经说过:“我很喜欢在我的工作室中能有一个自行车轮,我喜欢看着它转动。就像我喜欢看壁炉里的火焰一样。”床,是一个概念,是对舒适感的追求,是对身体放松的向往,是对身心疲惫的释放,是对情感归属的寄托,还是一种思考。床摆在那儿,时刻在告诉我们,它是床,它又不是床,它是一件日用品,又是一件艺术品。床有时候并不只是床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