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4月21日
第14版:14

拔草挖菜

冯毅

那天,去菜市场买菜,见有新采的苣荬菜上市。上前询价,得知5元一两。想了想,买了二两。

回家后,边吃苣荬菜蘸酱,边向窗外张望。思绪就像风儿一样,越过鳞次栉比的建筑群,飞回故乡的原野:家乡的野草、野菜该郁郁葱葱了吧!就这样遐想着,眼前即有绿油油的一片。野草、野菜在河沿旁、沟渠边、田埂上长得那样肆无忌惮,那样胆大妄为,棵棵都顽强、倔犟,丛丛都生机勃发。

我们这代人十多岁的时候,全家人天天都能吃饱肚子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平常买个油盐酱醋,过年时添双鞋,做件新衣裳,这些钱从哪里来?要养鸡、养猪、喂兔子、饲大鹅,养大后卖了它们,才有钱花。有了这些家禽、家畜,就要天天下地挖野菜、拔野草。

我们虽正在上学,但从春末夏初开始,每天放学后,小伙伴们便会不约而同地背筐提篮,朝村外大洼奔去。有的还会拿着半个抹了大酱的饼子,边走边吃。到了目的地后,大家再分散开,各自寻找目标。不论是眼疾手快的,还是手脚慢一些的,小伙伴们个个都耐心寻找着,用力挖呀拔呀,以求早点把筐和篮子装满。

春夏季节,正是野草、野菜生长的旺季,但也是气温高、爱出汗的时候。我们忙不了多久,就会口渴难耐。这时,不知谁先直起身来,到沟边掐一片硕大的蓖麻叶,擗下麻秆上长长的外皮,一段段接起来,做成绳子,再把麻叶折成篓状,找个土井去取水。每个人“咕咚咕咚”灌上几篓,嘴一抹,又去拔草、挖菜。就这样猛喝生水,从没听说哪位小伙伴因此闹肚子,至今想来还很是不解。

拔回来的草分别投喂给猪呀、羊呀、鹅呀,让它们撒着欢儿吃。而挖回来的菜,大人则要再选一遍,像是荠菜、马齿苋、苣荬菜等,仔细洗净后,或凉拌,或做汤,或贴菜饼子,全家人既换了口味,又省下了粮食……

直到把最后一棵苣荬菜放进嘴里,我的思绪依然在放飞:当年曾和我一起挖菜、拔草的小伙伴们,你们现在还好吗?是否也会常想起家乡的一草一木,想起那些难忘的时光?何日再相聚,携手游大洼?

2023-04-21 冯毅 2 2 沧州晚报 content_88746.html 1 拔草挖菜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