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14日
第15版:15

家乡的秋

■崔忠华

西风瘦青莲,枫红透深秋。还没来得及与热烈的夏日挥手告别,不知不觉之间,步履匆匆又到了硕果累累的深秋。

深秋不同于夏日的五彩缤纷,但它也有着自己的色彩斑斓。“霜叶红于二月花”,又到了看枫叶的季节了。

站在山谷中放眼望去,两侧的山坡上浮翠流丹,满山的枫叶热烈似火,颜色变幻莫测。枫林中几株苍翠的松柏,如同画布上画龙点睛的一笔,使各种红色似乎有了一个边界。

峰壁上的那棵柿子树,满树的柿子正红。红柿子挂在枝头,新奇地观赏着红枫,好像在与枫叶比试谁的颜色更红、更艳。如果能让峰壁上的柿子飞下来,落到我的手心里,我一定要品尝一下那甘甜的果浆。

家乡的秋天还有一望无际的玉米地,苍白的颜色代表着玉米的成熟。成熟的玉米已经无法支撑自身的体重,垂下头来等待农家人的采摘。

我小时候经常跟着母亲去玉米地里摘玉米,腰间系一个粗布包,将摘下的玉米装在里面。我人小力薄,装入10来个玉米就累得直不起腰,便匆匆走出玉米地,将玉米倒入停放在田边的牛车中。

干枯的玉米叶如同小刀,边缘尖锐锋利。我最怕玉米叶拉人,所以穿上长袖衣裤,即便这样手背也会被拉出一道道划痕。

母亲腰间的粗布包特别大,里面的玉米总是很多,但是她从不说腰痛。她穿着半袖的上衣摘玉米,手臂上却不会被拉出血痕。那时,我总感觉母亲就像铁人,压不弯,累不垮。

我口渴的时候,母亲就在玉米地里找甜秆。剥开外边的硬皮,我咀嚼着香甜、清脆的甜秆。甜秆不仅能够解渴,那特殊的甜味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等拉着玉米的牛车回到老屋旁的晒场上,我便开心极了。晒场边的杜梨已经成熟,褐色的小果子一簇一簇地聚集在一起。它们胖墩墩的,在风中颔首微动。

我央求着母亲为我摘一些,这时的杜梨其实还是涩涩的,只有把它们密封到罐头瓶里放几天,涩味才会逐渐退去。放几天后,杜梨变得又软又甜,没有多少零食的童年,杜梨已是我儿时的珍贵大餐。

我喜欢深秋的颜色,也喜欢深秋的味道。这个季节既有如画的美景,也有儿时的美味,还有母亲的味道。它们时常浮现在眼前,久久不肯散去。

2022-10-14 ■崔忠华 2 2 沧州晚报 content_71718.html 1 家乡的秋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