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09月08日
第13版:13

花店阿婆

■李铭哲

小区楼下开了一家花店,名字取的优雅而有趣,叫“你若盛开”。从街对面看,不大的店面与周围喧嚣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满室的芳香被一道玻璃门坚定地护住,成了居民区少有的静谧。我是特别喜欢花的,只是苦于太忙没有去过,直到周末才终于有时间到那家小小的花店一探究竟。

在此之前,我一直对花店的老板心存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能在嘈杂、客流量又不大的居民区开一家如此美好的花店?她是爱在午后喝一杯咖啡的知性姐姐,还是手不释卷的文艺青年?推开那道把暖阳打碎成光影碎片的玻璃门,我看见一个阿婆坐在小圆桌旁打毛衣。

她戴着一副老花镜,是时下最流行的金丝边,穿着玫红色的羊毛衫,显得很有精气神。见我进门,她放下手里那团毛线,笑起来时眯缝着眼,眼尾的皱纹挤成一团:“姑娘,第一次来吧?想要什么花?”

我那天去花店,其实只是为了放松一下,兜里也没带多少钱。如果换做旁人,可能也就大大方方地说明情况了,但无奈我过于内向,支支吾吾不知怎样解释才好。阿婆看出我的窘迫,站起身来说:“那就随便看看吧,老婆子我正愁没人说话,也顺带给你讲讲这些花。”

从阿婆自信的姿态里,能看出来她很有学识,也很喜欢这些花。她指着每一篮花,眼神里都透露出面对珍宝的喜悦。玫瑰象征爱情,百合象征纯洁,蔷薇象征思念,就连同一种花也有很多种不同的花语。到后来,我们几乎把店里所有的花都看了个遍,我的拘谨也在阿婆的侃侃而谈中被打消。

最后,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我忍不住问:“阿婆,你为什么要开花店呢?”阿婆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可是我的梦想,年轻时没做成,只能现在实现了。”提到梦想,阿婆因为上了年纪而有些浑浊的眼里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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