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敬

我家阳台上，大大小小的花有30多盆。今天，置身其间，瞅着高高低低的植株，只觉得绿叶间的枯黄扎眼地摇曳在晨光中。

枯黄的是欧洲月季。繁盛时期，它有过同时绽放20余朵花的骄傲。前一阵子，水浇多了，我突然发现它的几个小花苞连同一米多高的枝干，慢慢枯黄，乃至暗黑。

它已在我的阳台上生活了好几年。眼看回生无望，我狠狠心，将它从根部全部剪断。剪刀是小号的，且没等用力，就把枝干全部剪断了，因为它们已经枯死，软塌塌的。

过去，我没有时间，常选择在早上离家前，把花浇上一遍。耐旱的，少浇一些；喜水的，浇透、浇满。那时，花花草草倒是长势喜人。现在，有了大把时间，每天早上到阳台上拖地，顺手就会把水倒在看起来略微干燥的花盆里。这株欧洲月季就在水龙头旁边，我给它的水显然是超过了它的生存需求，现在看来，它本是不怕晒，也不喜水的花。凡事皆有度，超过了度，初心再好，也未必有好的结局。还有一株“流星雨”，因我不科学的管理，前不久也成了我的追忆。

我养的兰花，大大小小有5盆。有人说，兰花应该一个品种养一盆，多了没啥意思。这些兰花，是我在花卉市场上花8块钱买的，当时吸引我的，是它与大多数兰花不同的叶子上的白边。它的繁殖能力超强，几年间，它的子子孙孙已经在我很多老同事家落户。看看花盆间日益逼仄的距离，我决定留下最繁盛的两盆，其他三株连盆一起送给邻居。

其实花和花也不一样，有的花，挪来挪去，“子孙满堂”；有的花，挪来挪去，香消玉殒。人，何尝不是这样？有人挪来挪去，步步高升，逐步实现人生价值；有人挪来挪去，不过是复制、粘贴着过往的日子，换个地儿踏步，并没有什么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