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这个家买了近20年的菜,自我感觉算得上个好男人。
刚开始买菜时,菜市场的男人很少,清一色的少妇或老太婆。她们见我提篮买菜,不看菜都看我,“这男人真算个爷们,给家里买菜,替老婆分忧,好,真是好。”少妇碰到我买菜,冲我一微笑,自觉让出位子,叫我先买。老大妈见到我,热情给我传授买菜经验,帮我分辨菜的好坏。在女人堆里有我这么个男人买菜,竟然尽受女人的呵护,感到男人买菜真好。
男人买菜和女人不同,女人买菜,非把菜市场转遍不可,然后货比十家。看上谁家的菜,就和卖菜的老板,你来我往,唇枪舌战。先说这菜缺点,再把价格压低,最后成交,皆大欢喜。女人们是把逛商场的乐趣,用在了买菜上。逛商场和逛菜市场一个样,反正都是逛。我则不然,认准一家,一问价格,说要多少,称过后,掏钱走人,干净利落。买的回数多了,搞的卖菜的也不好意思卖给我高价菜。
男人买菜的乐趣就在于能够感受到人情的温暖。其实女人都比较同情买菜的男人,我有个女同事,人长得漂亮,在单位挺傲气,一般人看不上,我和她就没说过话。有一日,我们在菜市场相见,她竟然一脸惊讶地主动和我打招呼:“你也来买菜?”然后非要和我一起转菜市场,一边走一边向我介绍什么菜便宜,什么菜好吃。在她们的眼里,一个大男人买菜,肯定挨宰没商量。
不知何时,菜市场买菜的男人多了起来,男人们也学女人们,讨价还价,叽叽喳喳,挑肥拣瘦,为了一两菜,吹胡子瞪眼。但我还是在买菜中找到乐趣了,在我看来,菜市场这么大,人那么多,我一家一家地问,反复对比,从头转到尾,最后购得一篮子菜,这本身就是乐趣,一来锻炼了身体,二来了解了行情。
菜市场是个大千世界,能看到人生百态。偌大一个菜市场,啥样的人都有。有的女人穿得光亮油新,看似有钱,在买菜的时候,却东挑西拣,找遍菜的毛病,目的还是为了砍价,这种女人显然就会过日子。有的人斤斤计较,买菜之前先吵上一通,也不说菜好不好,就好像是来吵架的,付了钱就走,菜却忘了拿。
买菜是一本书,男人买菜就如同读书。男人买菜,能买出和谐的家庭关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