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过,各种植物的叶子,在它的反复触摸下,叠加上季节的颜色。恍惚间,一觉醒来,秋就到了。
妻子总是唠叨着常回家看看。这个周末我们开车回家,离母亲越近,越是叫我遐思万千。
老屋、木门映入眼帘,钥匙还放在原处。我去田野找母亲,找田野的秋风。
此时秋阳慷慨朗照,天空湛蓝。土地上的庄稼以蓝天白云为背景,把缤纷放进眼底。飒飒秋风从面前吹过,沙沙,沙沙沙……所有的生命发出回应。
林荫小路上,树枝上的秋叶变得绚丽多彩。林子里的小野菊,金黄的,淡紫的,浅粉的,明晃晃地盛开着。鸟鸣清脆。沿路的小河,流水清澈,岸边的芦苇随风摇曳,偶有野鸭钻出水草,带来更多的生机。此刻,我真想掬一捧河水,饮尽清欢与清愁。
这是一片肥沃的土地,一排排、一块块、一片片,是待收的稻谷、高粱、葵花,连路边的狗尾巴草都摇曳多姿起来。还有耀眼的红果子也在枝头炫耀它的美丽。
玉米砌成密不透风的墙,母亲被圈在里面,她在挑着早熟的玉米。母亲要把这些玉米槌晾晒干了,搓下粒来,送到磨坊。喝着新糝子熬的玉米粥,新生活的喜悦写满家人的脸庞。
那一片是黄豆地,黄的、绿的、半黄半绿的叶片下挂满豆荚。眼前一大片彩霞,是高粱。高粱杆粗,穗大,产量高,多用来造酒。
接着母亲一起回家。家门口的小菜园里白菜青翠欲滴。漏摘的黄瓜形如初月,在枯衰的老叶间躲藏着。咬一口,嘴角都流着香甜的瓜汁。
一袭秋色入菜园,说是菜园也是果园。秋天就是五颜六色的,该红红,该黄黄。苹果、梨子笑上枝头,香气如丝,系着游子的心。柿子提灯垂挂,伴着柿柿如意的韵意给生活增添无限的甜蜜。火红的辣椒也悬挂在房檐下,成了秋天红红火火的标志。
这两天,吃着母亲做的南瓜汤、番薯尖、豌豆菜、冬瓜虾米、灶火烧玉米、沸水煮毛豆……那些久违的味道在唇齿间久久留香。
秋香时节的家园是我的根,是安放我灵魂的地方。截取一段秋色,放进生命里封存,用来慰藉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