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乐人何满子
何满子,唐玄宗时期的一名歌者,沧州(今沧县)人,擅长作曲,歌声婉转,闻名于唐开元天宝年间。
大唐盛世,百业兴盛、风气开放,人们大都喜欢歌舞。当时的乐人是能免徭役的。各地设有乐府,乐人亦有乐籍。但也活跃着一部分民间艺人,何满子便是其中一个。
歌舞毕竟是当时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所以,从业者不会有太高的社会地位,何满子亦是如此。
往事越千年,关于何满子的事迹流传下来的也寥寥无几。只知她因莫须有的诬告被送进大牢,并判了杀头之罪。在绑赴刑场时,何满子恳求监斩官,在临死前能不能唱一首歌。监斩官心怀恻隐,允许何满子为世人献上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次表演。
何满子满怀悲愤,引吭高歌,在歌声中诉说着自己的冤屈,控诉着人世间的不平。她在歌中将愤慨发挥到了极致,只可惜她当时唱的什么没有人记录下来。但她的歌声直唱得“苍天白日黯然失色”,使在场的人泣不成声。在后人的想象里,临刑前的何满子妆容黯淡,却难掩风华,歌喉嘹亮,更添悲愤。
大诗人元稹、白居易等为其赋诗
何满子天生一副好嗓子,有着出色的技艺。或许是她的遭遇实在令人觉得惋惜,大诗人元稹、白居易、杜牧等都相继为之赋诗。
白居易曾有诗说:“世传满子是人名,临就刑时曲始成。一曲四词歌八叠,从头便是断肠声。”他还在诗后自注解说:“开元中,沧州有歌者何满子,临刑,进此曲以赎死,上竟不免。”
在白居易的记录中,何满子以曲赎死,最终没能自救。无独有偶,元稹也有一首《何满子歌》,“何满能歌态婉转,天宝年中世称罕……梨园弟子奏玄宗,一唱承恩羁网缓。便将何满为曲名,御谱亲题乐府篡”。
在元稹的笔下,这个叫何满子的歌者,不仅仅因此曲而获释,并且曲名还被玄宗御笔钦定,用她的名字“何满子”来命名。元稹在他的长诗中满怀深情地描写了这个叫何满子的女孩,她有着出色的音乐技能、美丽的容貌……这不再是一个哀伤的故事,因为它有了一个美好的结局。
《何满子》成曲牌
关于何满子的结局,白居易和元稹的说法二人稍有分岐,世人也难以弄清当时的真实情况。在世人的不断传唱中,《何满子》成了曲牌,唱来异常悲怨,流传甚广。
据说,唐武宗时,有一孟才人甚是得宠。武宗临终时,孟才子为奄奄一息的武宗唱了一曲《何满子》。孟才人声音哀怨凄切,让闻者无不涕零。她边唱边流泪,声落气绝,倒在武宗的病榻前。过度悲伤的孟才人唱完《何满子》便气绝身亡了。这则故事更为何满子增添了一抹神奇的色彩。
何满子是一个身世凄凉、满怀悲愤的歌舞女,《何满子》又是一曲哀绝的断肠之声。何满子本是人名,但《何满子》又是曲名。由人名变曲名,并流传达几百年之久,这样的例子在艺术史上也并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