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春天,麻雀攀上枝头,细细地叫着,钻进窗龛里。昨天攀着窗户看了看,麻雀生了一窝小雏儿,小麻雀们张着大嘴,眯着眼睛轻轻地叫着。
窗外的绿意更加浓郁了,前几天树上还光秃秃的,远处的教学楼清晰可辨。才过了不到10天,窗外的杨树便绿意盎然、密密匝匝,遮得什么都看不见了。
喜鹊在不远的树上又筑了新巢。去年冬天看着他们生了一窝小喜鹊,或许是那个家不够大,搬了新房子吧。湛蓝的天空如明镜,万里无云。以往这个时候,常常刮风,我本是不喜欢这种大风天的,唯独喜欢在有风的日子里放风筝。
叫上三五好友,从地下室里拿出封存了一年的风筝。我们带着吃的喝的,到公园里铺开毯子,一面坐下,一面扯下套布。我抻抻风筝线,再叫朋友去拿着风筝。等到风一来,我们便跑着将风筝送上天空。我们仰着头看着风筝在空中遨游,再抻一抻风筝线,心里想着这好不容易飞上去了,可别掉下来。
记得上小学时在课堂上诵读陆游的“儿童放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我就时常幻想,那个时候的孩童是如何放风筝的呢?他们也是像我们一样用木棍将风筝撑开,边跑着边把风筝放上去的吗?他们的风筝长什么样?是黑色的神鹰,还是上面画着动物的五彩风筝?
思维又跳到了几年前,那时候我还没上初中,有的是空闲的时间跟着家人出去玩。我们开着车从老家出发,一路开进草原。草原的风大,不像江南拂面的春风,像拿着羽毛一样在身上抚来抚去;也不像老家的春风,一会儿热得人发昏,一会儿寒得让人直打寒颤。那是草原特有的风,烈烈的,像蒙古的汉子。我们甚至都不用动,只举着风筝站在那儿,一撒手风筝便径直上了天。若不是戴着手套,我的手就要被风筝线割破了。
思维又渐渐远去了,那些记忆片段又藏回深处,好似做了一个梦。我放下笔,抬头向窗外望去。几个风筝飞在天空中,正随风摇曳。
今年,我或许没有时间再邀三五好友,跑着将风筝送上天空了。但是,我明白此时此刻,又是一年春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