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牛健存 崔儒靖 魏志广 通讯员 洪飞飞 摄影报道

吴桥杂技·吃火吐火

吃火吐火是吴桥杂技艺人走南闯北、通过各种火类表演项目发展演变而来的传统节目。

2012年，刘震成为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吃火吐火项目代表性传承人。

在川剧变脸表演中，常伴有吐火的绝技。这一绝技，也被用于《钟馗嫁妹》《游西湖》等戏曲舞台上。这一特技基本是演员将可燃物从口中喷出、遇明火燃烧的“火彩”。但是，将燃烧的纸条吃下去，再将纸条塞满口中，即可喷出烟火的表演实属罕见。

在吴桥杂技大世界“杂技小院”里，年轻帅气的我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吃火吐火项目代表性传承人刘震，为来访的游客表演吃火吐火节目，让观众过目不忘、拊掌叫绝！

那炙热的火焰可谓“货真价实”，这个节目的危险系数也不是虚张声势的。

吃进火种 吐出火焰

在一番风趣幽默的出场卖“口儿”后，刘震取出一张纸条，用火引子引燃，趁火光明亮之时将这纸条送入口中，算是吃下了火种。

接着，刘震又将一把纸条揉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吃着。此刻，观众们不禁捏了一把汗。刘震不忘跟大家打趣。吃到最后，他索性将其余纸条全部塞入口中。

经过一阵沉重的呼气，刘震的口中开始冒烟。随后，他手持一把折扇，不停地朝自己的耳朵扇风。此时嘴里的烟越冒越大，随后有断断续续的火焰冒出。火焰和浓烟在他的口中喷吐不绝。“好！好！”这一精彩的表演，引得观众的叫好声此起彼伏。

“我表演的这个吃火吐火节目，可以追溯到2000年前，据说是先人对火的崇拜和历史环境衍变而来的。到了隋唐时期，它已经演变发展成传统的中国幻术了。”表演结束后，刘震擦拭着唇边的烧糊的纸屑边娓娓道来。

远古人认为火有灵性，能驱邪避难，所以形成了尚火的观念。于是，出现祭祀火，以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

经过历史的演化，吐火表演成为了民间艺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包括杂技、杂耍、武术、戏曲、鼓乐等，这些都有不同程度的吐火表演。

后来，人们又加入了很多高难度的技巧，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吃火吐火”绝活儿。

刻苦学习 奉献绝技

今年35岁的刘震出生在吴桥县，从小受周围环境的影响，对杂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初中毕业后，他跟随老师、杂技艺人刘福强学习杂技和古典戏法，由于能吃苦耐劳，深得老师的喜爱。在毕业前夕，刘福强将吃火吐火这个绝活儿单独传授给他。

初学吐火，不仅要排除外在的危险因素，还要克服自己的生理恐惧。一般人看到熊熊燃烧的火焰可能就会望而生畏。

“刚开始，吃进火种，嘴巴里就被烫着了，吐火时，嘴唇也被烧伤过。我打定主意，要学就要学出个样，不能半途而废。”刘震说，“吃火吐火不像变戏法，练习出现错误可以重来，吐火一旦出错就有可能伤害到自己。所以，我每次表演前都提醒观众，千万不要模仿。”

春节后正是旅游旺季，刘震演出完一场还要忙着准备下一场，有时还要为“杂技小院”的兄弟姐妹们伴场。利用休息间隙，刘震给来访者“揭秘”起这一技艺。

表演用的道具毛头纸和纸捻子，都是刘震自己动手准备的。在表演之前，刘震将纸撕成条。他说：“用手撕扯的纸条有毛茬、好引燃，扯的条越细毛边越多，在嘴里燃烧的时候更充分，而用剪刀剪的纸就燃烧不充分。”

撕纸讲究扯横茬，卷纸捻子也有讲究，要内紧外松，卷竖茬点横茬，这样纸捻子才不会燃烧得太快。

刘震说：“吃火吐火时必须手疾眼快。我表演中加入传统的‘对口’，和击鼓伴奏的演员一唱一和，使节目生动幽默。表演时，我也积极与观众交流互动，让他们看着惊险刺激的演出时，不致于过分紧张，同时，也体验到魔术的乐趣。”

练功不辍 传承不歇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在观众看来不过几分钟的表演时间，其中的辛苦却是难以言表的。

“吃火吐火这个古典节目不同于其他杂技，它和内气功相结合，打开七窍，从而使器官相贯，再借以外力把火喷出。”刘震说，“这种表演的要求是很高的，而且各种天气变换等因素都会增加它的难度，像下雨天、下雾天，空气中潮湿会让纸也潮湿，导致喷火中烟大火小，增加表演难度，也影响演出效果。另外，遇有刮风天气也会影响表演，吐火过程中如果逆风就有可能被烫伤。”

在传统杂技中，有许多项目因为人体伤害大，而步入了失传的困境。在吃火吐火表演中，纸条在口中燃烧，然后喷出火焰与浓烟，稍有不慎就会烫伤、熏伤。

由于长期演出，刘震的嘴里经常起泡、掉皮，嘴唇干裂，严重的时候还会流血。“你们看，我的牙都被熏黄了。”刘震笑着说。

“无论是练习什么节目都要有不怕吃苦的精神，尤其是在口中吃火的表演危险性更大。作为一名杂技艺人，一想到能为观众带来欢乐，我都会把最精彩的一面展现出来。”这些年，刘震都乐此不疲地坚持下来了。

观众对这一绝活儿的喜爱，极大增强了刘震的自信心。他积极寻找、发现传承人。如今，作为这一项目的第六代传承人，刘震已经培养出第七代传承人庞义、第八代传承人刘伟。

“流传到今天，吃火吐火是历代吴桥杂技艺人的努力，蓄积了不同历史时代的精粹，让我们体会到深厚的民俗文化。”沉稳持重的刘震说，“每次看到观众给予我的热情鼓励，也让我更加有信心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我要把这项技艺发扬光大，传承下去，让更多的人领略到吴桥杂技的艺术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