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1月20日
第15版:15

去乡间过年

■宫凤华

一进腊月门,人们便忙碌起来。年味儿也日渐浓郁,弥漫于村南村北,弥漫于大街小巷。

年市里人声鼎沸,真有烈火烹油之盛况。此时,大街旁卖春联的地摊儿多起来,红艳艳的对联直晃人的眼,喜庆气氛一下子被渲染起来。公路上各式车子多起来,路边上卖年货的小摊一溜儿排开,天南地北的农货产品、衣物以及日常用品,令人眼花缭乱。在一阵阵讨价还价声中,大家大包小包背着挎着,一脸的喜笑颜开。

腊月里,蒸萝卜包子和水咸菜包子可是母亲的拿手好戏。这时,全家上阵,包馅儿,烧柴火,搬蒸笼。母亲将猪肉斩碎煸熟,倒入剁碎的萝卜或咸菜,切成末儿的香干,上下翻炒。馅儿做好了,就开始包了。最后还要用蒸笼蒸。火要烧得旺。厨房里香气缭绕、笑语盈盈。

清寒冬夜里,逼仄的土灶间洋溢着浓浓亲情。大火旺烧片刻,暄软的萝卜包子就出锅了。掀开锅盖,氤氲的热气立时将我们淹没。刚出笼的包子腆着雪白的肚子,惬意地躺在蒸茏中。十来只环绕排开,隔开朦胧的热气,能看到包子顶部褶子组成的花蕾中泄露出来的萝卜丝,像熟透了的石榴咧开嘴。依次码在竹匾里,蔚为壮观。

腊月里会唱年戏。演戏当天,村中敲锣打鼓,管弦丝竹,喜气洋洋,一片欢腾。家家敬斗香,放鞭炮。戏场上红男绿女,好不热闹。人们有空就谈论着戏中人物命运悲欢,从中学到了传统的处世之道和生命哲学。

村干部会慰问五保户、困难户、烈军属。手拎大米油盐衣物,嘘寒问暖,还会在人家墙上贴一张新“福”字。村里群众情不自禁地夹道欢送,直到他们消失在沉沉暮霭里。

腊月里,除旧迎新,该扔的扔,该洗的洗。家家都掸尘、洗被子。墙头屋角,挂满了花花绿绿的衣物。家中贴上新买的年画,焕然一新。屋前的土堆清除了,屋后的垃圾运走了,里里外外焕然一新。

贴春联是亘古不变的传统。现在春联都是印刷的,纸质好,烫金的,光彩熠熠。瓦房春联相映成趣、相得益彰,到处洋溢着浓浓的喜庆气氛。年画大多是财神、寿星、八仙过海、聚宝盆,寄托了人们的美好愿望。

乡村年味,少不了鞭炮声。家家燃放鞭炮,村里有一股浓浓火药味,里面夹杂着腌肉味、腊肠味、熬糖味。绚丽的烟花,照亮了乡村腊月夜空,瑰丽异常。

打工族一路奔波,载欣载奔,回家过年。家人团聚,吃年夜饭,换杯把盏,其乐融融。长辈发压岁钱,孩子们欢天喜地。大家或谈心,或试新衣服,或看春晚。一夜鞭炮声不绝于耳,整个乡村沸腾起来,令人无比震撼。

去乡间老家过年,感受真切的年味。亲亲故土田园,亲亲父老乡亲。走进乡间浓浓年味,内心充盈着无限的幸福和温暖,有关家和团圆的情感与惦念,都扎根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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