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起风,气温骤降。
5点刚过,我出门围绕小区跑圈。在中学的院墙外碰见老李,他手里拿着一件羽绒服,正向校园内张望。院墙是铁栅栏,里面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老李所在的位置,墙内是一条水泥路,路那面是学生食堂。
我与他打招呼:“老李,向校园里看什么呢?”他回答:“这不是天气突变吗,住校的女儿没带厚衣服,我来给她送羽绒服。”我问:“那怎么不给她送到宿舍去?或者打个电话让她出来拿不就是了?”他说:“我来得太早了,怕打扰她休息。他们不到6点就开饭了,反正她要到食堂吃饭,我就在这里等着她吧。”我打趣说:“怪不得你目不转睛呢,原来你是怕错过了,一直在等着女儿出现呢。”
我继续跑圈,不多时,断断续续地下起了零星细雨。当我跑回来时,只见老李还站在那里,只不过是换了个姿势,原来用手提着的羽绒服此时紧紧地抱在胸前,用双臂捂得严严实实,不用说,他是怕淋湿了。
此时已经6点,老李的女儿终于出现了,老李兴奋地喊着女儿的名字。女儿快步跑过来,隔着栅栏把手里打着的雨伞举到老李头上,埋怨道:“爸爸,这么冷的天,你的头发都淋湿了。”老李说:“没事!没事!这不天冷,给你送羽绒服来了吗!”说完,从铁栅栏上方把羽绒服递给了女儿,看着女儿穿上,向食堂走去。直到女儿进了食堂的门,他才转身,撑着女儿硬塞给他的雨伞走上回家的路。
这个清晨,冷风,冷雨,虽然寒冷,却有一种叫作“爱”的东西一直温暖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