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我抄她的语文作业。

我揪她的小辫子，她不告诉老师。

借橡皮给我用——不借给别的男生用。

18岁

貌美如花。

相信一见钟情。

会泡方便面就可以。

参加通宵舞会从不喊累。

自己解决大部分零花钱。

很少吃醋，很少哭。

30岁

卸妆后依然很美丽。

举止优雅大方。

尊重我，给我生活和思考的空间。

有情调，周末做几个好菜，开一瓶红酒。

认为对于爱情，理解比激情更重要。

偶尔给我很好的工作建议。

经济独立，但挣的钱不要比我多太多。

不期望我成为盖世英雄和百万富翁。

喜欢小孩。

45岁

健康。

穿上旗袍还算好看。

偶尔让我怦然心动。

偶尔不唠叨。

偶尔让我发言。

路上的中学生管她叫阿姨，而不是奶奶。

孩子去夏令营的时候，她会记得买快餐回来给我吃。

假装没看见我的小肚子。

关心我的体检表胜过工资单。

55岁

没有因为更年期就随便骂人，让我坐老虎凳。

65岁

每天提醒我吃药。

说起我30年前的艳遇已不再发火。

记得我们的退休金和保险号。

晚饭时给我倒一小杯葡萄酒。

如果我尿了裤子，她不会用拐棍打我。

总是在一起。

80岁

活着。

记得我是谁。

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