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国
儿童节到了,我听到少先队队歌,仍然心潮激荡,依稀回到了青涩的少年时代。
那是上小学四年级时的一天,老师说要评选加入少先队的同学。四年级是我们村小学的最高年级,此前没搞过这样的活动。老师公布评选标准是“品学兼优”,选4名学生。我有幸入选。
老师说,儿童节那天要带我们去邻村的中心小学参加入队仪式。这对我们来说既光荣又新奇,也让人忧愁。因为老师说,她和同事骑车子驮着女生去,让我们两个男生自己想办法。我们能有什么办法?父母忙于生计,根本没时间接送。五六里路,如果走着去又有点远。
我和另一个同学一合计,还20多天的时间,就突击学骑车子吧。同学的父亲在汽车运输队工作,家境好,有轻便车子,学得顺利。我家的铁驴车子高大、沉重。我个矮腿短,只能学“套腿儿”:右腿从车梁下的三角架穿过去蹬脚蹬子,蹬半圈倒回半圈再继续蹬,如此反复。即使这样,我也摔了很多次。
那段日子,我们午饭后就去打麦场学骑车子,尽管火辣辣的太阳晒得皮肤发烫,但我们丝毫没有退缩。功夫不负有心人,10多天后,我终于学会了“套腿儿”。
儿童节,在我们热烈的期盼中来临了。我们骑车来到中心小学已是汗水涔涔。庄严的入队仪式在操场举行,校长讲述红领巾的象征意义。
队歌声中,一队少先队员手捧红领巾神情凝重地走来,娴熟地给我们系上,像是某种传承。我激动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感觉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提升了。接着是大队委带我们宣誓。尴尬的是老师事先没教这项内容,我们混在队伍中嘴唇一张一翕并不出声,如演双簧。场面虽然滑稽,倒也蒙混过关。仪式结束,脖子上的红领巾还没戴热乎,就被中心学校的老师收回去了。
盼了几天,我们终于戴上了属于自己的红领巾。除了学习更积极,总要再表现一下,思来想去,我们决定去帮军属扫院子。进院后,跟军属老奶奶说明来意,老奶奶瞅着我们几个拖着大扫帚的小孩子,表情诧异。我们不由她推辞,“哗哗”地扫起来。我们还帮独居的老人拾柴禾,去村边的陡坡帮人推车。在悠悠时光里,我们健康、快乐地成长。
多年后,我渐渐明白当初加入少先队之所以期盼与激动的缘由,不单是对先进团体的向往与信赖,更是因为红领巾是五星红旗的一角,戴上那一刻,我们拥有了新的身份,多了一份义务和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