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通讯员 李萌 刘淼淼 吴昊 本报记者 马晓彤 摄影报道

39岁的袁世志是黄骅市齐家务镇齐南村人。2016年，他成为齐家务小学的体育老师并兼任足球教练。在乡村简易的土操场上，他教出了很多优秀的足球小将。学校的足球队从最开始的黄骅市第四名“踢”到如今的第一名；学生张晴和董佳玉代表山西女足参加了第二届全国青运会，分别获得所在组别的第四名、第五名；学生刘洋在2018年“踢”进了中国足球协会女子甲级联赛……

看着学校展览室里陈列的“最佳球员”“最佳射手”奖杯、奖牌等，袁世志既欣慰又骄傲。

他给孩子们

“踢”出一条路

寒冷的冬天，齐家务小学操场上空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尽。小球员们的口号声回荡在凌晨5点的校园里，显得格外响亮。袁世志说：“我们这些孩子非常认真。我们没办法跟其他学校的队员比场地、比装备，但孩子们的拼劲儿很足。”

1月5日，袁世志带笔者走进齐家务小学足球特色展览室。展览室里，每张照片上的孩子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对每张照片、每个孩子的情况，袁世志都如数家珍。

“2017年的时候，我把学生刘洋送到山西那边。教练一眼就看出她是个好苗子。如今，刘洋已经是昆明佳仕景足球俱乐部的职业队员。2018年，她参加了中国足球协会女子甲级联赛。”

“这张照片是孩子们参加全国足球夏令营选拔时拍的。他们都拿到了国家一级运动员的证书。”

“这张是我们一起去山西时，训练完的合影。”

……

齐家务小学足球展览室里，还有一面写有“精心培养 教育有方”的锦旗。这是足球队孩子的家长送来的。

送锦旗那天，一位家长感慨地说：“我们是农村人，认为孩子要么考学要么去打工学手艺。踢足球，顶多算一种强身健体的爱好，可袁老师愣是带着孩子‘踢’出一条路。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

一个个“捞”回孩子

组建起学校足球队

袁世志从小体育成绩就很好，被沧州体育运动学校特招录取。当时没有足球专业，他学篮球。只要有时间，他就向在其他学校学足球的同学学习。自己“踢野球”和专业球员的差距，像一根软刺扎痛了袁世志的青春。他那时候就下定决心，等毕业以后，一定要把专业的体育知识给家乡的孩子带回去。

毕业后，小时候经常和袁世志一起踢球的袁令慎来找他。袁令慎是齐家务小学时任副校长。他来是想“搬”袁世志这个“救兵”。原来，2016年，齐家务小学被评为足球特色学校，但是学校一直为没有专业的足球老师发愁。

等袁世志说出那句“我试试”之后，袁令慎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到了齐家务小学之后，袁世志一下子发了愁：操场坑洼不平，一群学生在体育课上嬉笑打闹。他站到操场上，看到孩子们一听要上体育课就高兴得蹦起来时，袁世志暗暗告诉自己：他童年的遗憾，不能让家乡的孩子再感受一遍了。

拔草、平地、填坑……几天时间，学校里有了一个简易的踢球场地。

上体育课的时候，袁世志的眼睛盯紧每一个孩子。一看到踢球的好苗子，他就赶紧到班上跟班主任沟通。就这样，齐家务小学第一支足球队选出了30名队员。

可是，当袁世志让孩子们买装备开始训练时，足球队却没几个人了。袁世志一个一个给家长打电话，接到的答复大多是：孩子学习还顾不上，哪有时间和钱用来玩球？

袁世志耐心一一给家长做思想工作：“我们先顾学习，然后再训练。我和孩子们的班主任沟通好了，会时刻关注着他们的成绩。孩子们的学习要是不行，我们就立刻停训。”经过一番劝说，袁世志“捞”回几个孩子。

不过，袁世志在上体育课时发现的“好苗子”杨俊玲始终没有回来。袁世志问她：“是不想练吗？”“教练，我想练，可家里不让……”杨俊玲还没说完，眼泪就开始在眼圈里打转。

袁世志之后才知道，杨俊玲的爷爷和奶奶年老多病，靠妈妈种地、爸爸打工支撑着一大家子的生活。训练时，杨俊玲连双像样的球鞋都没有，感到十分失落。

那一刻，袁世志想到了当初的自己。

“想练吗？”

“想！”

“行，缺啥？教练给你买！”

后来，足球队的训练口号越来越响。孩子们第一次去参加黄骅市小学生足球比赛，就取得了第四名的好成绩。孩子们却说：“咱们好好练，争取明年拿第一！”看着孩子们的劲头，袁世志对自己说：“这些日子的付出，值了！”

学校的足球队有了成绩，加入进来的孩子越来越多，参加的比赛也越来越多。学校也有了专门的足球特色展览室，里边陈列着奖杯、奖牌、签名球衣等。

让孩子走出去

绽放美丽青春

时间悄悄溜走，孩子们到了六年级。学校足球队的孩子们面临着升学停训还是走足球专业特招的选择。

袁世志有些发愁：千里马得放到合适的平台才行。他想把孩子们送出去训练，可家长那关就过不去。有的家长觉得训练太苦，有的家长觉得训练费用太贵，还有的家长舍不得孩子小小年纪就离家在外。

于是，袁世志一边做家长的工作，一边积极联系从事足球教育的同学，向他们推荐学校的这些孩子。

考虑到大部分孩子的家庭条件比较困难，袁世志婉拒了一些需自费训练的足球机构，选择了那些包食宿、包训练的足球队伍。袁世志说：“山西那边有支足球队的主教练是我同学。我带孩子过去后，教练一眼就看中了。这批孩子也就留在了山西。”

袁世志对笔者说：“孩子们刚出门那段时间，不光家长们担心，我也担心。跟孩子视频的时候，看到他们吃的每顿饭都有热菜、凉菜、汤、鲜奶、水果等等，给他们训练的也都是专业的教练，我心里才踏实下来。孩子们非常懂事，每次回家都会到我这儿看看。上次，有个孩子回来后给我送了一个柚子。我到家才发现，里边藏着孩子提前给我剥好的果肉……那一刻，我的眼睛发酸，可心里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