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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风波” ■王烈权 2022年06月20日

看电视的时候,每看到剧里融洽的亲子关系,用拥抱表达爱意,都让我羡慕不已。

我的父母不善言辞,更不善于表达他们的情感。他们就像田里的稻子,沉甸甸地弯下腰,用丰收诉说着内心的爱意。他们从来没有说出过“爱”字,却一生都在践行“爱”字的箴言。已过而立之年的我,记忆中没有拥抱过父母,感到非常遗憾。

我上大学的时候,父亲要坐火车送我。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父亲,为了不丢儿子的脸,第一次穿上皮鞋,将白色的衬衫扎进裤子里。迎着服务员异样的眼光,他用蹩脚的普通话和人交流,只为给比他还胆小的儿子一个安全的庇护。

繁华的都市不属于他,我报名的第二天他就回家了。我送他到车站,要陪他候车。他连忙把我赶走,说不要耽误我学习。临别时,我看到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在候车室里朝我挥手,心里五味杂陈。 后来母亲告诉我,父亲在广场上等了大半夜才坐上回家的车。没有在车站陪伴父亲这件事,让我后悔不已。

回到老家,看到操劳了一辈子的父母头发花白,身躯也日渐消瘦,总感觉欠他们一个拥抱。于是我下定决心,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就是这个“意外”的拥抱,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看到老爸忙碌的身影,我不禁喊道:“爸……爸……”

老爸怪异地看了我一眼:“有什么事,是不是要我们帮你带小孩?”去年家里添了二宝,我觉得父母年纪大了,就没有叫他们帮忙带小孩。

“不是,我想……”我急得满头大汗。

老爸瞪了我一眼:“一家人有什么说什么,不要吞吞吐吐。”

我小声地说:“我……我想……我想抱你一下。”

老爸吓了一跳,往母亲所在的厨房边走边说:“你没发烧吧?两个男的抱什么抱。”

我一脸尴尬,他们两人在厨房一阵嘀咕。

好一会儿,母亲才拉着父亲走到我面前。我动情地跟他们说:“爸妈,你们辛苦了一辈子,把我们3个拉扯大,我就想拥抱一下你们,感谢你们的养育之恩。”

父亲听后不再纠结,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从前那个高大的的父亲,现在是如此瘦小。我近距离看到他那斑白、稀疏的头发,还有脸颊上一道道的皱纹。怀里的父亲,小心翼翼的,宛如儿时的我。我真切地感受到父亲的悸动。

母亲也上来抱了我。我把头轻轻地靠在她的怀里,依旧那么温暖。我将母亲抱了起来,母亲一脸娇羞,而我早已泪流满面。

一个温暖的拥抱,拉近了我们的距离。小小的“风波”烟消云散,更多的是浓浓的亲情。